当我们和别的民族来往的时候,往往会经受到一些文化冲击,觉得对方外表、言语、价值观、思考方法等,都有异于我国文化习俗。
例如,有些人会称呼所有不是黄皮肤、黑眼睛的人为“鬼佬”、“鬼婆”,会觉得英国人比我们有绅士风度;所有西方人都比我们轻视家庭观念,比较滥交;所有周日在中环闲谈的必定是弄脏地方的菲佣;所有的印巴籍人士都有体味等。
很多人对以上的角色定型都不以为意,总是自辩说这是千真万确的,我一直以来和他们交往,都发现他们符合这些形容。
这些人甚至觉得,如果我们对这群异族人也存有一些歧视偏见的态度行为和政策的话,都只不过是为了要针对他们那些异类的行径,为要改正他们,令他们向我们的文化学习和适应我们社会的规范。
因此,我们变得肆无忌惮地高叫对方“鬼佬”“鬼婆”;与印巴籍人士同搭电梯时掩着口鼻;当西方人士与我们交谈或挤眼时,便一口断定这是想勾搭我们;或者坚决要求政府部门禁止菲佣周日聚集于中环等。
但如果我们试试把这些故事的主角换掉,由我们同类的中国人来取代,我们便不难看到自己存在偏见歧视,不尊重别人。
在社会心理学的概念中,角色定型和偏见被视为出自一种“非我族类”的心态。
当我们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点时,我们就会把自己和其他人来比较,一切与我不同的人就是“非我”,是有负面价值的,因为“非我”即是比起我来说他有不完美之处,他与我不相同,即是说他仍然未能达到我的标准和境界,因此他是“次货”是“次一点”的人。
这种二元化的观念,不但令我们贬低对方,忽视对方的长处,更令我们不肯去了解对方行为背后的文化因素。最坏的是我们会以自己的观点和逻辑去分析对方的行为,武断解释为文化差异,而觉得完全不想听取对方的意见和辩解。
例如,我们会忽略唐人街肮脏并不是因为中国人不爱清洁,而是因为该区的住客贫穷,没有金钱去改善环境;或者该区日久失修,不易来个大翻新。
若西方朋友肯去考虑以上的观点,而以“非我”的态度去看时,他们必定会武断说中国人是肮脏不洁的!
但当他们如此看我们时,我们会惊叫:“一支竹篙打翻一船人啊?我们会怪责他们否定了 “中国人”之中有爱清洁的,也有不爱清洁的,否定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性格和价值。所以定型的另一个坏处,就是否定了“人心不同各如其面”的多元化观点。
所以,当我们反省种族关系时,我们定要重估角色定型的正确性和代表性,不能以单一的层面(如文化分歧)来解释一切,而是应该去考虑一下,有没有其他个人性格和社会资源限制,构成一些另类的行为,更应试图摆脱这些偏见,正面地去认识对方虽然是属于某一个种族,但他也同时有其他角色,例如职业、专业角色、社会宗教角色等在影响着他的行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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